第205章 驸马:公主与我-《桃花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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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看着雒妃走出主帐,在宫娥的伺候下施施然往自个的军帐方向过去。

    白夜眸色渐沉,他紧了紧腰间长剑,尔后旋身出帐,转脚往校场走,容王来此,他非得亲自看守着,定让他不得异动分毫!

    白夜做的这些,雒妃自然不晓得,她在军营中走了圈,还去文书官那边查了近日的粮草辎重账目,尔后还对伤残的袍泽宽慰了番,当她不知不觉将整个营地都走遍了后,已是夜色厚重的戌时整。

    首阳看出她不想回帐,约莫不太想面对秦寿,便建议道,“公主,婢子在帐中多加了一张软榻,今晚上也排了鸣蜩与季夏在帐外守夜。”

    雒妃转头看着她,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“晓得了。”

    她这才抬脚朝自个的军帐去。

    帐中,驸马秦寿鸦发披散,单着雪白的中衣,那中衣松松垮垮的,露出隐约的玉白胸膛。

    他单手撑头,斜卧在床榻上,长腿伸展,神色慵懒,眉心丹朱色映衬着浅色眉目,在氤氲晕黄的油灯微光下,整个人俊美如仙神,出尘不染红尘。

    雒妃半只脚踏进来的时候,秦寿正一手执骨瓷酒盏,也不知他哪弄来的酒,正慢悠悠地抿着。

    雒妃皱眉,满鼻子的酒香让她脑子微微发晕,她目光从他手上的酒盏一话而过,就厉色问道,“军中禁酗酒!”

    秦寿高挑的眼梢一抬,顿一股子写意到风流不羁的俊色扑面而来,他唇珠沾染了酒液,润湿光泽,又透出嫩肉色,很是惑人。

    雒妃眉头就皱的更深的,她想也不想,人就往后退。

    “花前月下,既是军营,有月无花,总该有点酒才是乐事。”秦寿一派悠然,他虽面无表情,可就是美若水墨图,哪里看哪里合心合眼。

    雒妃侧头,对身后的宫娥吩咐道,“将驸马的酒,给本宫丢出去!”

    “喏。”鸣蜩与季夏齐齐应声,撩帘进来,径直到秦寿面前,半点没歉意的道,“驸马,对不住。”

    两人将案头的青花酒壶和秦寿手中的骨瓷酒盏一并收了,然后果真扔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哎,”秦寿叹息一声,他手屈指,轻敲床沿,“那可是五十年的桃花酿,九州离开容州的时候,就只带了那么一小壶罢了。”

    桃花酿,雒妃是晓得的,上辈子她与他最好的时候,有一年春天,两人相携去采桃花苞,还一起接桃花瓣晨露,然后又一起腌渍了封坛,但是两人还笑谈,说要白发苍苍之际再一起动手挖出来共饮。

    雒妃有瞬间的恍惚,那坛子的桃花酿,自然没来得及挖出来,两人也未曾执手走到白头。

    秦寿将雒妃的神色尽收眼底,烟色凤眼浮浮沉沉起黑金曜石般的暗芒,他静默半晌才道,“九州离开容州之际,重新窖了一坛,只是不知公主是否赏脸,来年与九州月下对酌?”

    雒妃抿了抿嘴角,她抬脚进来,不曾与他对视一眼,自顾自让首阳进来,伺候她熟梳洗以及玉屑香泥敷面。

    秦寿眼不错地看着雒妃拾掇,待一应妥当,首阳自发出去,整个军帐中,唯雒妃与秦寿两人罢了。

    雒妃到床榻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寿,冷言冷语的道,“下去榻上,本宫要安寝。”

    秦寿坐起身来,鸦色长发铺泄满锦被,在豆绿色的锦面上如幽幽水草,而他就是最勾人心神的水妖。

    他赤脚下地,雪白中衣延展如水波纹,他慢条斯理到雒妃面前,高大的身影将雒妃拢在身下,带出不经意的压迫感来。

    他凤眼斜看雒妃,深邃如墨,古井无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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